人馬
Luhaso
「你為什麼要跳樓?」
看著打開頂樓門的人,和他的眉毛,阿爾弗雷德語氣驚疑而不安地問出口。他緊張地盯著那人,手僵硬地擺在身前,像是隨時準備在伊卡洛斯像個白癡一樣跳下去的瞬間將他拉回來。
「我為什麼要跳樓?」亞瑟下意識地提高聲調反問回去,過後才發現這對一個初識的人有點失禮,又下意識地向對方道歉。在阿爾弗雷德揮著手說他不介意,好像他是多麼寬大的人時,亞瑟終於想起來他只是在被強迫加班的夜晚感到疲憊,一時興起想來頂樓跟他的晚餐一起吹吹夜風,誰知道他一打開門就看見有人手上拿著鉗子、站在鐵絲網旁的一個大洞(天知道那是不是他剛剛挖出來的)。亞瑟回想了一下他看見阿爾弗雷德時那傢伙正擠著身體想過去另一邊。
亞瑟迅速整理著思緒,雖然他是這麼想的,但顯然阿爾弗雷德的行動比他快上許多。在亞瑟還在猶豫如何解決這尷尬的場面時,那沒耐心的人已經穿過了鐵絲網到另一邊,伸手搭著矮水泥牆,看起來就像是準備翻過去……
「你為什麼要跳樓?」亞瑟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走到了鐵絲網前(而他沒有勇氣鑽過那個洞),用腳踢了阿爾弗雷德的膝蓋後側,讓那傢伙痛得趴在矮牆上抽氣。相信他,原本他只是想抓住阿爾弗雷德,但你知道,人在面前這種未知而突發的事件總是有點恐懼,於是他不可避免地對那片燈火璀璨的夜景產生一種不敢接近的敬慕之情,那使他無法那麼順利地去完成他原先規畫的動作──反正他還是阻止了阿爾弗雷德。
「這是我要問的吧!」大概是疼痛終於過了,阿爾弗雷德氣憤地站起來(摀著後膝)推了把亞瑟。「你為什麼要阻止我跳樓?」
那實在不是太好的感覺,但似乎是自己失禮在先,亞瑟摸摸鼻子。「這裡是我上班的地方。」
阿爾弗雷德冷笑,「關我屁事。」
「我不能走。」亞瑟的手在背後劃著十字架。「呃,你可以先回到這裡,至少先跨進網子裡來。你站在那裡看起來真危險。」
「我就是要跳下去,誰管你危不危險。」阿爾弗雷德說,但亞瑟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指著某個方向,他說:「你在發抖耶。」阿爾弗雷德迅速用另一手按下被指著的右手,有些惱羞成怒地反瞪著他。
結果這一瞪反倒出了問題。亞瑟沒發現突然像毛被撫順而安靜的阿爾弗雷德,只是自顧自在想該如何脫身,另一邊的人看清了英國人的面貌才覺得有點古怪。
「你是亞瑟嗎?」
「是的。……你怎麼知道?」在被叫喚時下意識回答,回過神來才覺得不對勁。一個準備要尋死的人為什麼會知道他的名字?亞瑟覺得自己更應該把這傢伙勸去別的地方──他的意思是讓他好好待著,絕對沒有要他去別的地方死的想法。
突然竄上腦中的想法和某些突然重疊起來的片段讓阿爾弗雷德有些猶豫,忽明忽暗映照在他和亞瑟臉上的燈光正如記憶一般晦暗不清。阿爾弗雷德終於離開那危險的天臺邊,進到鐵絲網圍成的安全區域裡,「你介意過去一點嗎?」他指了指明顯有燈光照耀的區域。
亞瑟並不怎麼願意跟這個人有過多牽扯,但基於這個人剛剛想要跳樓──他可能是個瘋子。他還是跟著阿爾弗雷德的腳步走到那小地方,然後他抬起頭,「幹!」
「……」
「抱歉。」亞瑟抬起手尷尬地擋在唇邊,乾咳一聲。「你是…嗯,」他試圖努力回想起在酒吧裡的對話,「瓊斯?」
「對。」阿爾弗雷德的表情也很奇怪,他只是想跳樓,但他不但沒有成功,還被前一天晚上的一夜情對象踢了一腳。
一切真的荒謬透頂,不管是他前一天晚上一起做愛的少年(未成年,幹)要自殺、或是他和那愚蠢的少年正並肩坐在一起,哪件事都讓亞瑟悶到極點。他只是想吃個飯,就這樣。也能莫名其妙撞到這人跟怪事,亞瑟覺得比起年輕氣盛的少年,現在應該是他比較想跳樓。
「亞瑟,」阿爾弗雷德開口,而亞瑟高聲更正:「柯克蘭。」
「隨便啦。」阿爾弗雷德皺了皺眉頭,無視於幾乎想拔腿就跑的英國人,他說,「我不覺得你會想在隔天看到你床伴的屍體。」
「我希望這不是指你現在想跟我來一發。」亞瑟誠懇地說,阿爾弗雷德也特別誠懇地說:「當然不是。」在亞瑟鬆了一口氣安撫著他受驚的小心臟時,阿爾弗雷德又說:
「我希望你能和我交往。」
你去跳樓吧。
「你為什麼要跳樓?」
看著打開頂樓門的人,和他的眉毛,阿爾弗雷德語氣驚疑而不安地問出口。他緊張地盯著那人,手僵硬地擺在身前,像是隨時準備在伊卡洛斯像個白癡一樣跳下去的瞬間將他拉回來。
「我為什麼要跳樓?」亞瑟下意識地提高聲調反問回去,過後才發現這對一個初識的人有點失禮,又下意識地向對方道歉。在阿爾弗雷德揮著手說他不介意,好像他是多麼寬大的人時,亞瑟終於想起來他只是在被強迫加班的夜晚感到疲憊,一時興起想來頂樓跟他的晚餐一起吹吹夜風,誰知道他一打開門就看見有人手上拿著鉗子、站在鐵絲網旁的一個大洞(天知道那是不是他剛剛挖出來的)。亞瑟回想了一下他看見阿爾弗雷德時那傢伙正擠著身體想過去另一邊。
亞瑟迅速整理著思緒,雖然他是這麼想的,但顯然阿爾弗雷德的行動比他快上許多。在亞瑟還在猶豫如何解決這尷尬的場面時,那沒耐心的人已經穿過了鐵絲網到另一邊,伸手搭著矮水泥牆,看起來就像是準備翻過去……
「你為什麼要跳樓?」亞瑟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走到了鐵絲網前(而他沒有勇氣鑽過那個洞),用腳踢了阿爾弗雷德的膝蓋後側,讓那傢伙痛得趴在矮牆上抽氣。相信他,原本他只是想抓住阿爾弗雷德,但你知道,人在面前這種未知而突發的事件總是有點恐懼,於是他不可避免地對那片燈火璀璨的夜景產生一種不敢接近的敬慕之情,那使他無法那麼順利地去完成他原先規畫的動作──反正他還是阻止了阿爾弗雷德。
「這是我要問的吧!」大概是疼痛終於過了,阿爾弗雷德氣憤地站起來(摀著後膝)推了把亞瑟。「你為什麼要阻止我跳樓?」
那實在不是太好的感覺,但似乎是自己失禮在先,亞瑟摸摸鼻子。「這裡是我上班的地方。」
阿爾弗雷德冷笑,「關我屁事。」
「我不能走。」亞瑟的手在背後劃著十字架。「呃,你可以先回到這裡,至少先跨進網子裡來。你站在那裡看起來真危險。」
「我就是要跳下去,誰管你危不危險。」阿爾弗雷德說,但亞瑟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指著某個方向,他說:「你在發抖耶。」阿爾弗雷德迅速用另一手按下被指著的右手,有些惱羞成怒地反瞪著他。
結果這一瞪反倒出了問題。亞瑟沒發現突然像毛被撫順而安靜的阿爾弗雷德,只是自顧自在想該如何脫身,另一邊的人看清了英國人的面貌才覺得有點古怪。
「你是亞瑟嗎?」
「是的。……你怎麼知道?」在被叫喚時下意識回答,回過神來才覺得不對勁。一個準備要尋死的人為什麼會知道他的名字?亞瑟覺得自己更應該把這傢伙勸去別的地方──他的意思是讓他好好待著,絕對沒有要他去別的地方死的想法。
突然竄上腦中的想法和某些突然重疊起來的片段讓阿爾弗雷德有些猶豫,忽明忽暗映照在他和亞瑟臉上的燈光正如記憶一般晦暗不清。阿爾弗雷德終於離開那危險的天臺邊,進到鐵絲網圍成的安全區域裡,「你介意過去一點嗎?」他指了指明顯有燈光照耀的區域。
亞瑟並不怎麼願意跟這個人有過多牽扯,但基於這個人剛剛想要跳樓──他可能是個瘋子。他還是跟著阿爾弗雷德的腳步走到那小地方,然後他抬起頭,「幹!」
「……」
「抱歉。」亞瑟抬起手尷尬地擋在唇邊,乾咳一聲。「你是…嗯,」他試圖努力回想起在酒吧裡的對話,「瓊斯?」
「對。」阿爾弗雷德的表情也很奇怪,他只是想跳樓,但他不但沒有成功,還被前一天晚上的一夜情對象踢了一腳。
一切真的荒謬透頂,不管是他前一天晚上一起做愛的少年(未成年,幹)要自殺、或是他和那愚蠢的少年正並肩坐在一起,哪件事都讓亞瑟悶到極點。他只是想吃個飯,就這樣。也能莫名其妙撞到這人跟怪事,亞瑟覺得比起年輕氣盛的少年,現在應該是他比較想跳樓。
「亞瑟,」阿爾弗雷德開口,而亞瑟高聲更正:「柯克蘭。」
「隨便啦。」阿爾弗雷德皺了皺眉頭,無視於幾乎想拔腿就跑的英國人,他說,「我不覺得你會想在隔天看到你床伴的屍體。」
「我希望這不是指你現在想跟我來一發。」亞瑟誠懇地說,阿爾弗雷德也特別誠懇地說:「當然不是。」在亞瑟鬆了一口氣安撫著他受驚的小心臟時,阿爾弗雷德又說:
「我希望你能和我交往。」
你去跳樓吧。